Trista Cherry

你现在明白,爱是什么了吗

【幻茄】假情人12.0

  好久不见。

  期末考前用命肝了一发,大概不会有什么人看这篇了,但是还是坚持写叭。

  前篇见合集

  请给我评论吧拜托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他们沉浸在无所适从的溃败中。







   他们像情侣那样接吻,张秋实再次觉得窒息。不同于奇美拉​给他的那种疼痛感,他觉得难堪而近乎背德。这不是高一栋,吻他的人是一具灵魂出窍的躯壳。他想到或许高一栋把自己当成了别人,于是他对于自己的处境感到恶心,好像自己强占了某人的位子,就像他轻而易举地抢占奇美拉逃出那条街的希望。

   “……​茄,茄哥。”短暂的换气间隙张秋实听见高一栋有些结巴地低声叫他,“快,回去,回15栋。”

   他们看起来像缠绵的爱人,高一栋一半​身体压在张秋实的肩膀上,头垂在他耳畔,像暧昧的耳语。可惜他说出来的却不是什么有关风花雪月的情话,一字一顿地拉响警报,“我抽/药了。”

   抽什么?张秋实感觉自己血液​有一秒的停滞,脖子好像又被拉紧。他伸手把高一栋往上拽了拽,触摸到身上人滚烫的皮肤和颤抖的手,青蓝色的血管蜿蜒着攀过手腕,里面淌着剧毒的快乐。

   他们没有走多久,站在​临时住所门前时张秋实抖着手摸了半天的钥匙,打开门的时候他猛然意识到客厅里同样有摄像头。他只得保持着那样亲密的姿势把人往房间里带,最后两个人双双摔在了床上。

   “天天天天哪,”高一栋含糊不清地呢喃,他半阖着眼睛,脸色苍白但嘴唇显现出一种欢愉过度的浅紫色,脖颈上的血管因为他过于用力地咬牙而突出来,“我……我很抱歉。”

   别道歉,我们都搞砸了。张秋实自得其乐地想,眼角发酸。“你抽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高一栋眯着眼睛望着他,看起来像个中世纪的糜烂贵族,“白色的——还是黄色——我看见粉红色的,粉红色的海狮在你背后跳舞,天哪茄哥。”

   “没有那种东西,”张秋实俯下身去擦他额上的冷汗,喉头一阵哽咽,“怎么样你会好一点?”

   “有的,它就在你后面。”高一栋指着空无一物的墙说,“但是你如果不喜欢——那么也无所谓存在了——”

    高材生觉得自己的意志也在摇摇欲坠的边缘,他的脖子好痛,声带的撕裂感甚至让他不敢大哭。他只是小声抽气,没有眼泪再掉下来,嘶嘶嘶地呼吸干燥的空气。

   “我很喜欢,”他说,“我最喜欢粉红色海狮了。”







   至此他觉得自己全线溃败,逆风笑把自己从王瀚哲的身体里抽出来,体验到了不只是贤者时间的绝对空虚感。王瀚哲慢慢坐起来,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空白,这是他特别疲倦时才会有的状态,他随手从桌上不知道谁剩下的半包烟里抽出一支,保持着一种百无聊赖的神情抽烟,侧着身子弹烟灰,好像手里的香烟太过沉重,压垮了他半边肩膀。

   “你的登喜路,我让某幻抽了。”逆风笑自顾自地整理衣服,“现在药效应该起来了。”

   王瀚哲重新挂上那种温柔的笑容,像是把五官强制提拉到一个位置的明星,“那会影响他,你知道的,我不想这削弱他的战斗力。”

   “那你为什么抽?”逆风笑听见自己尖利地反问,“你不会受影响?”

   “我不希望你受影响。”王瀚哲耸耸肩,“你还想继续接着这个话题吗?或者你想再来一次?”

   逆风笑选择后者,他意识到自己整理衣服的行为毫无必要,最后还是会被撕开,脱下,扔弃。

   “逆风笑,”王瀚哲哑着嗓子笑了一声,“别那么在意我。”







   高一栋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醒过来,但那种奇怪的幻觉终归是脱离了他。他口干舌燥,手还有些不明显的发抖,环顾四周他意识到已经到了深夜,高材生睡在他旁边,面对着他,呼吸浅淡而均匀,脖颈上的紫色痕迹触目惊心。

   高一栋只是微微地直起了身子,就惊醒了枕边人。张秋实霍然坐起来,睡意尽数褪去,眼睛里惊惶不定,“你还好吗?”

   高一栋勉强勾了勾嘴角,伸手指了指对方的脖子,“我很抱歉。”

   他又开始懊悔了,因为他本来该是那个保护人的人,可他偏偏一脚进了愚蠢但有用的陷阱,飘飘然着兴奋,却让他的名义上的恋人受伤。

   “这正是我要说的。”张秋实也同样露出了疲惫的笑容,他嘴唇颤动几下,像是要吐出刀片。

   “你知道吗,18栋。”他的语言系统失灵,好像重新被推回那个冒名顶替的舞台,“我看见,奇美拉。”

   他的力气要耗完了,他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只想从楼上跳下去,要么醒过来要么死去,都不失为一条好出路,只要他不必看见那个坐在书堆中的残疾人,或许还是个精神病,发了狂去解码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他曾经托付生命的人如今变成对立面的陌生人。以及那个被他一枪结束了生命的被虐待的犯人,气氛压抑的扑克桌,还有他名义上的恋人。

   张秋实摇摇欲坠地站在崩溃边缘,感觉自己滑向无可挽回的痛苦。

   “哦,妈 的。”高一栋愣愣地消化着消息,妈 的,奇美拉,阴魂不散地活在他们身边。药物的效果似乎残留在血管里,他觉得烦躁而作呕。

   “我不能——我不能见到他!”张秋实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下一秒变成了哭泣,“他望着我——却不认识我,他坐在那里,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哦,操。高一栋瞳孔微缩,一个疯子更加难缠,一切去与疯子讲感情的尝试都是无望的浪费心力。可高材生就是这种人,他先是燃起希望,然后被彻底打击。

   可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去安慰些什么。

    “马哥,”高材生听起来好难过,“我好害怕。”







   一直到了很久以后高一栋都想不太明白自己的决策。他笨嘴拙舌,不长于言语安慰人,又刚被药物折磨,所以判断失误大概也可以理解。可他还能怎么做呢,他什么都没有,只好低下头去吻对方,只是这次吻得好用力,像是要把自己的灵魂钉在对方身上。他吻他骄傲的高材生,他狡黠的小朋友,他可爱的小海狮,把不能说出口的痛苦压回喉咙。

2020-07-10 /  标签 : 幻茄 367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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