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sta Cherry

【幻茄】夏天与月亮海

  心血来潮的码字，奇怪的意识流语言，往tag丢点垃圾，大家别喷我

  假情人没时间写，等我忙完

  希望能有时间写出这篇的下半部分

  拜托啦请给我评论吧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summary：艺术与爱

 

  

  某幻背着画夹，左手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有点生锈的防盗门，锈屑顺着门缝落下来，轻飘飘地砸在进门的地毯上。

  美院的穷学生租不起大房子，这间公寓只是普通的一居室，又因为疏于打理而四处罩上一层薄灰。他对这里不甚有感情，不会做饭而没开过煤气，平时写完生回来也只是睡一觉就走，衣服不挂在衣柜，服服帖帖收在行李箱里，好像一合上箱子就能离开。

  他把钥匙扔上饭桌，强迫自己不去看门边另一双蒙灰的拖鞋。

  七月的上海闷热得能把人蒸干，空气凝固在空中，像化不开的蜂蜜。人群和高楼的色彩被蒸离出来，线条被模糊，市区从上往下融化。

  某幻踏在冒烟的柏油路上，好像听见了自己踩着的aj鞋底熔开的声音。改装车冲过城市引起大地深处的共鸣，震得他站不稳。他想一脚踹在那些飞驰的玛莎拉蒂和乔治巴顿冒黑烟的车屁股上，骂他娘的富人全家。只因为他自己两个月省吃俭用只够买双aj，那些成功人士却连喷出的黑烟都是金子。

  不能仇富。某幻自我提醒，你现在就要去教一个上流阶层的富二代画画，偏见比不过钱，毕竟那边开出的月薪实在是够他出卖灵魂的水平。

  富二代二十分钟前给他发信息说自己到了，彼时的某幻在憋闷的公交车上刚厚颜无耻地抢到一个座位，顶着身边大妈吃人的目光若无其事地敲击手机，说自己在塞车，马上就到。

  他汗津津地喘着气，推开了约定地点的咖啡厅的玻璃门。人造冷风迎面吹得他头晕脑胀，一个踉跄差点把脸砸在昂贵的红木地板上，声响吸引得一屋子精英人士侧目。他汗流浃背地被一群西装和包臀裙打量，像被放进一排可口可乐里的一瓶加多宝。

  哪瓶是他的尊敬客户？某幻扫视咖啡厅，汗水流下来模糊视线，他看见一个人在不远处站起来。

  人造冷风停止运转，他被重新丢到凝固的空气里。

  

  色彩，色彩在这个时候失去意义。黑白的一群可口可乐中间起立一抹亮色。某幻停止工作的大脑分析这可口可乐什么时候出了草莓味，鲜鲜嫩嫩的，像朵开错了时节的小桃花。小桃花顶个黑色的小渔夫帽，乖乖巧巧地隔着冰冻可乐向他笑。

  世界先是被倒置的沙漏强制归位，然后沙粒咔哒咔哒下坠，他嗅到白桦树的树干气味。

  他的右手僵硬地发颤，想摸支画笔。这时候体现出身为人类的优势，大脑比手指更快地记录下这一幕。

  他觉得他一向自视甚高的艺术灵魂终于在钱上栽了个大跟头。

  小桃花是个低调的精英人士，真名老番茄。某幻在闲聊中意识到这个富二代优秀得不同寻常，他把能拿的金融系奖项基本都拿了一遍，奖学金够买十双aj。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老番茄，目光从他身上不明显的名牌标识上掠过，最后直着眼睛停在那支百达翡丽Henry Graves Supercomplication上，他没敢再往下回忆之前看到的价格，作为美术生他没办法数清楚零的个数。

  “……先生？您在听吗？”小桃花有点怯怯地叫他。某幻回过神来艰难地摆起笑脸，当然没在听，他现在望着这朵桃花像在望着一叠同样粉得可爱的人民币。

  “……我，我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但是我又确实很喜欢，”老番茄笑笑，“麻烦您了。”

  天哪，读过书的上流人士都喜欢说什么您您您的吗。某幻客套着回了几句。可没人能跟钱过不去，特别是这叠钱笑起来还很可爱。

  老番茄告诉他，他想画一片月亮海。

  他们站在某幻窄小的公寓里，老旧的空调嗡嗡响得人头疼。年轻的高材生语速飞快，眼睛里发亮，还用手势比划着动作。他说这是他自己随便想出来的名字，不一定与月亮有关系也不一定与海有关系，那只是一种意象，寂寞的冷酷的是海，但是有温柔的明亮的月亮照射。不，不对，他急切地摆手，交汇和毁灭，你能理解吗？他问，你能够理解吗？

  某幻摇摇头，说你可以再详细一点，别着急。

  他其实能够理解，他曾经看到过一个说法，说人的身体百分之七十是水，所以当他涌向人群，他就是百分之七十的海洋。可这样又不太恰当，上海太热，能把海洋烤干，夜里也只有灰霾而没有月亮，他找不到月亮。

  所以他没头没脑地说，上海的夏天没有月亮。

  但是确实有够寂寞的。老番茄说，抬起的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吸引人的视线，我总是在人群里寻找月亮。

  噢。某幻有点惊讶，他意识到老番茄似乎和他想到了一块去。人群……你知道的，是堤岸。他少见地语无伦次。我们不能，我是说，海水不可能拥抱堤岸。

  但是我们都不是海洋。老番茄说，我们是水滴，水滴是会被烤干在堤岸上的。

  所以我们都是堤岸。高材生总结。

  某幻承认他心里少见地升起热情，搞艺术的人终归心里多有对于世界的难以描述想象，当这种想象引起共鸣，他的心脏狂跳。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找月亮。他听见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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