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sta Cherry

【月影-冬夜曜月/13:14】一句真话

Summary：你要是觉得影山飞雄不敢参与赌约，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月岛萤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乌野排球队的一群人围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毕竟这是所有高中生的通病，而乌野排球队一群人加起来不知道能不能凑出五个脑子，他占一个，菅和大地缘下各占一个，其余人加起来勉强算一个。所以他对玩这种游戏感到忧心，大概只是一群白痴在玩愚蠢的、丢脸的所谓大冒险——

　　他拒绝过参与了，甚至不是婉拒而是清晰坚定的“不，我绝不参与”，当然没有成功，他被迫跟着一群人围成一圈坐着，中间的空地上侧躺了一个波子汽水的空瓶，田中正跃跃欲试地把食指按在汽水瓶的瓶颈上，随时准备把瓶子转起来。

　　“我不想玩这个。”

　　月岛下意识舔了下后槽牙——怎么没控制住把心声说出来了？紧接着他意识到这句话并非他自己开的口，而是来自他对面不远处的黑发二传——等等，这句话是影山飞雄说的吗——

　　“什么啊？！”日向几乎从地上跳起来，大声嚷嚷道，“太无聊了吧影山！！！”

　　“扫兴的后辈有月岛一个已经够烦了！”田中也极度不满地望过去，手已经狠狠掐上了影山的后颈，“影山！！！再怎么喜欢排球也要有其他的生活！”

　　月岛萤被点名也没什么反应，反正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个泼冷水的角色，但影山飞雄被前辈判定为跟月岛萤同一阵线后急得几乎跳脚，“我不是……”田中手上力气不松，影山五官扭曲，呲牙咧嘴地挣扎着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这些游戏……玩了……也不开心……都是假的嘛……而且……很尴尬……”

　　“并没有说影山的意思哦，不过玩游戏的参与者一般都不会在真心话环节说假话的啦，”菅适时接话，把影山从田中的魔爪下解救出来，笑得眉眼弯弯，“而且尴尬才是好玩的点嘛，难道影山不敢玩嘛？”

　　“我才不是！”影山没喘匀气就连忙反驳，“我不会在真心话的时候说假话！只是以前玩的时候，就是，很尴尬。”

　　月岛啧了啧舌，“想不到国王以前也会屈尊玩这种平民的游戏，不过现在也不会玩了吧？毕竟也还是尊贵地位重要啊对吧？”

　　“混蛋岛！难道你就会玩吗！明明你都说了不想玩吧！”影山威胁着挥动拳头，“从来也听不懂你想说什么！你的真心话也没人想听！”

　　“不，应该说国王的真心话才没人想听吧？”月岛不紧不慢地反唇相讥，“不如说，你平时说的话也没什么人在意。”

　　实话实说，这并不是月岛萤的本意——他只是想找个合适的说辞激一下国王，影山飞雄是个很好懂的人，跟一本摊开的书没什么区别，甚至里面还有疑难字注音。月岛在读懂影山一事上非常自负，因为影山飞雄所说的每一句话，基本都可以说是真心话。

　　当然，说讨厌月岛萤的话大概也是真心话。

　　救火队员山口及时出来救火，多年处理乌野队内火灾的经验让他反应速度极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抢占了田中的手指在瓶颈上的位置，用力一推，瓶子咕噜噜旋转起来，月岛萤一瞬间就明白了山口的用意：游戏已经开始了，那么在场的各位就不能退出。哈哈山口忠你又害我。月岛萤面无表情地想。

　　他不是会经常说真心话的人，应该说基本没有真心话。把想说的东西粉饰包装一下用不好听的修辞丢出来才比较符合他的个性，月岛萤本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既然是真心就应该包得严实一点，密不透风最好。不是谁都能像蠢货影山飞雄那样说话的。

　　瓶子摇摇晃晃地停下，瓶口就这么对准了菅，灰发前辈没有被惩罚的不爽，反而是很高兴的样子，伸手朝大家招了招：“快来快来，”菅笑道，“我选真心话好了。”

　　“大冒险才比较好玩吧！！！菅前辈选大冒险好了！”一二年级起哄起来。

　　“没关系，真心话尺度大一点也很好玩，你们想问什么都可以。”菅摸了摸下巴，“这样好了，以防万一你们问了什么令人不好意思的问题，每次问三个问题好了。”

　　“三个问题不是更加不好回答了嘛？”日向迅速接话，混沌三人组都是茫然的表情，影山也是茫然的表情。月岛萤叹了口气，真情实感对排球队的智力感到担忧，问道：“两句真话一句假话？”

　　“Bingo！”菅打了个响指，“一次性问三个问题好了，可以用两个比较好答的搭配一个不好答的，被转到的人的回答里必须要有两句真话，一句假话。并且回答的速度一定要快，必须要让回答的人反应不过来才行，设置作答时间为五秒钟好了。”

　　影山飞雄眨了眨眼睛，露出了月岛萤十分熟悉的白痴表情，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国王，你看好了。”月岛面向菅竖起了一根手指，“第一，有几个兄弟姐妹。第二，第一次跟别人交往是什么时候。第三，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他说完后迅速伸出五根手指，“五，四，”

　　菅稍微侧了侧头，流畅地回话道：“一个，小学，蛋包饭。”

　　“菅有一个弟弟。”大地道。“第一个是真话。”

　　“呜哇，总不可能是小学就谈到恋爱吧！”日向叫道：“菅前辈总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说真话！”

　　“为什么不敢？”月岛推了推眼镜，“我总感觉吃便当的时候，似乎看见菅前辈吃麻辣豆腐比较多。”

　　东峰旭不自然地抠了抠下巴：“呃……我记得，似乎是这样。”

　　菅笑眯眯：“我不知道哦。”他摊摊手，伸手向到瓶颈处，“有本事就下次转到我的时候再来问我咯。”

　　瓶口停下来，正正对着山口的脸，山口拍了拍手：“好的！那么我也选真心话好了！”

　　“第一，你跟仁花同学情人节那天偷偷去哪里约会了。”菅托着脸笑了一下。

　　“第二，你中午吃了什么。”月岛萤镇定接话。

　　“第三，”大地有点抱歉地望着山口，但是说的话却没有抱歉的意思，“打排球开心吗。”令人信任的队长伸出一个手掌，“五，四，三，”

　　山口忠僵硬地坐着，手指微微抽搐，表情风云变幻，“我，我没有跟她去约会。呃，秋刀鱼。还有，呃，开心。”

　　“呜哇！中午山口你吃的不就是秋刀鱼吗！”日向尖叫，“后面两个都是真话！真话！”

　　“真遗憾，山口。”月岛耸耸肩，“下一盘再转到你的时候你可得好好想想选哪一个了。”

　　山口呆滞地伸手拨了拨酒瓶，用力太小，酒瓶只微微转了半圈，停在了日向面前。小个子瞬间激动起来：“我！我也选真心话！”

　　“第一，早上骑车过来需要多久。”缘下冷不丁发问。

　　“第二，第一次看小电影是不是在高中之前。”月岛面无表情。

　　“第三，”菅反应飞快，“穿多大码的衣服。五，四，三，二，”

　　“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日向翔阳被飞速的倒计时紧张得口齿不清，“至少半个小时！是！M或者S。”他在下一个瞬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完蛋了！全部说成真话了！”

　　“国中就看过吗，真是后生可畏。”菅依旧笑眯眯，满意地望着日向的脸慢慢涨得通红，“安啦日向，我们不会笑你的啦。”

　　“不包括我。”月岛道。

　　田中跟西谷大叫着揽住日向的肩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以理解的！！！”日向窘迫着伸手转动了汽水瓶。

　　瓶口就这么转向了东峰旭，大个子下意识瑟缩一下，“我，我选大冒险。”

　　“干嘛不选真心话哇旭！”菅笑吟吟，眼睛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不过也没有关系，西谷你觉得呢？”

　　西谷夕几乎从地面上弹起来，“现在用手机给佐藤老师发消息，说你的数学作业明天交不上了，因为你一点都不想写！”

　　“什么？”东峰瞪大了眼睛，“可是我写了啊！”

　　“这一点现在看起来并不重要。”大地适时插话，并转头跟一二年级解释：“佐藤老师外号是巫婆。”

　　东峰旭沉默，然后缓慢地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按每一个字符的时候都似乎更老了一岁，打完字后久久按不下发送，菅好心地伸过手狠狠按下。

　　“喂！”东峰惨叫一声，捧着手机呆坐，两分钟不到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屏幕上大大的“佐藤老师”几个字。主攻手看起来快要哭出来，站起来一边往球馆外面走一边接起电话，低声下气地问了声好，把嘲笑声留在了身后。

　　“好吧！那我来帮旭转！”西谷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用力一旋，汽水瓶被转飞出去，滑了一小段后撞上月岛的膝盖，瓶口正正对准他对面的影山飞雄。

　　“大冒险。”影山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快，几乎出乎了月岛萤的意料之外，他挑挑眉，喉咙里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音节。

　　“真心话，我没办法反应那么快。”影山解释道，“还不如做大冒险。”

　　月岛萤稍微有点失望，他其实很想看影山因为反应不过来而回答得全是破绽满脸通红的样子，好在大冒险也不会让他有多好过。缘下沉吟两秒，“给你line的第十个联系人发一段语音，就说‘很抱歉打扰你，可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得不行了，好希望你知道。’”

　　“赞欸缘下。”菅击掌感叹。

　　混沌三人组已经像一群猴子一样欢呼起来，就连山口都是很激动的样子，影山坐着，双颊慢慢变红。月岛萤有把握他一定会做，他不可能不遵守游戏规则，更何况还有前辈在场，愿赌服输是没办法的事。不知道收到这个语音的女生会不会兴奋到睡不着，月岛漫无目的地想，明明不是真的，却给了对方希望，似乎确实有点残忍了。

　　影山飞雄被日向和田中像挤一块面团一样推来推去，脸上热气蒸腾，“……我知道了。”他咕哝道，从排球包侧边取出手机，点了几下后开始发送语音，“……喂，呃，很抱歉……呃，打扰你。”日向和田中还有西谷笑得幸灾乐祸，菅和大地缘下也笑成一团，山口噗噗笑着，转头去看月岛，“感觉这个比真心话难多了啊阿月。”

　　月岛萤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心想那你继续选真心话好了，往后给你来点强度。那边影山的表白正进行到关键时刻，黑发二传磕磕巴巴说着“喜欢……希望你，你知道。”看起来已经快要晕倒。

　　语音发送中，一群人起哄着欢呼起来，笑声和叫声汹涌中菅见缝插针，“所以是男生还是女生啊影山？”

　　影山脸红尚未消退，抬头看了一眼菅，张了张嘴，下一秒被叮咚一声消息提示音打断。

　　提示音响得恰到好处，一群人安静下来，全都低头开始翻找自己的手机。

　　月岛萤眨了眨眼，狐疑地望向自己的外套口袋，里面手机露出半边屏幕，亮着光。

　　“欸！是阿月！”山口愣愣叫道，“啊……”

　　“啊，无聊透了。”月岛下意识接话，表情依旧笑得有点挑衅，“恕我不敢承受国王陛下的爱。还以为会是其他某一个幸运儿，真遗憾啊。”

　　影山飞雄黑着脸瞪回他，但是却没怎么反驳他的话，大概是给死对头发表白语音对他来说还是太过超前，本来就不怎么好用的cpu直接烧坏。月岛萤看着他的傻样就由衷地感到愉悦，只是挥了挥手，“好了，国王，再转一次，看看下一个幸运儿是谁。”

　　语音的话，回去再找时间听。他漫不经心地想。

　　

　　

　　

　　

　　运气好起来的时候真的没办法，那瓶口似乎怎么都对不上月岛，即使日向拉着月岛换了位置也没有用。他一路过关斩将，跟各式各样人打配合，已经问出了菅的初恋是小学隔壁班班长，女生表的白；山口跟谷地一起去了游乐场和电影院，是的，确实是接吻了；大地还是觉得腿是最好看的部位，尤其是被长袜包着的小腿肚；田中定制过洁子学姐的等身立牌；大冒险方面，日向已经给前女友打过电话借七千日元，挨了一顿骂；缘下边跳边高唱《恋爱循环》；东峰和西谷已经倒立着走到馆外朝经过的女生要line。

　　训练后的时间本来也不充裕，大地一锤定音最后一把，玩完就回家。“我建议我们联合起来。”西谷提议。

　　“好吧，月岛，今天你必须要试一次。”菅摸着鼻梁，“你做过的事一定得反馈到你身上。”

　　“国王也没有再转过了。”月岛试图转移火力，“怎么不围攻他？”

　　“影山才没有你这么险恶！”日向叽叽喳喳道：“影山都没有出过像你说的那些东西作为题目！”

　　大概是智商问题导致想不出来吧。月岛萤冷哼一声，赢得太顺畅让他看影山的笨脸都顺眼了不少，黑发二传正有点呆呆地望着前方，似乎过快的游戏节奏和过多的情报已经让他彻底过载，又或者是之前的那一次大冒险给他的震撼还没有过去。好吧，发给我而已，有什么关系？月岛暗暗腹诽，明明我就在游戏现场，根本没什么尴尬的吧。

　　“赌上我所有的运气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拜托转到混蛋岛！”日向双手合十虔诚地举过头顶，田中和山口在旁边呜呜嚎叫着助威，下一刻橙发小个子大叫一声一掌拍到汽水瓶上，汽水瓶转得几乎要起飞，玻璃瓶壁在粗糙的地面划出咔啦咔啦的响声。

　　输一盘也可以。月岛萤无所谓地想，真的没关系，玩玩而已，他不会选大冒险给自己丢脸的机会，至于真心话，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被问住，最多也只有菅大地和缘下足以跟他竞争，但是他不容易被绕进去，这就是他的自信。

　　瓶子摇摇晃晃地停下来，瓶底正对着月岛萤。

　　正坐在月岛对面的影山迷茫地“哈”了一声，随即报复性质地一巴掌拍在日向的头顶——“你是故意的吗白痴日向”“明明是你自己运气不好吧”“哈要打架吗”——又开始了，月岛望着几个前辈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换上有点无奈的表情。好吧，他现在觉得或许当个白痴也很好，至少所有有脑子的人都会忍不住包容。

　　“大冒险。”影山在最后一击制服日向后说。

　　“影山要不要选真心话试试？”菅提议，“一次真心话都没玩过呢，想试试嘛！”

　　“我不……”影山对上前辈期盼的眼睛明显犹豫了一秒，月岛扫了一眼，轻描淡写道：“国王陛下是不敢嘛。”

　　“哈？”影山飞雄一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我没有不敢！而且不要叫我国王！”黑发二传张牙舞爪想要跳到对面揪着月岛的衣领，被缘下艰难拦住，“谁说我不敢！混蛋岛！我选真心话！”

　　山口忠接话的速度堪比博尔特百米冲刺：“第一，最多一次早餐能吃多少东西。”

　　“第二，非补考情况下数学考过的最高分。”大地坐得很稳。

　　“第三，”月岛萤开口，“想要交往的对象。五，四，三，二，”

　　影山疯狂地眨着眼睛，嘴里含糊着说了点什么，似乎好半天才把文字组织成话语：“呃，呃，五个花生馅饼，47，呃，”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月岛萤。”

　　一群人静默了片刻，最后月岛萤冷冷笑了两声，“行吧，”他推了推眼镜，“全世界最好懂的人来了。”

 　山口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简单的谜面。混沌三人组还保持着兴致勃勃的表情，三个人如同某种后现代超现实雕塑，姿势各异，只是没有一个看起来像人。

　　“……最高也只考过47吗？哪怕小学的时候也没有考过更高的？”大地斟酌着用词，“包括作弊的情况呢？”

　　“大地……”东峰旭艰难开口，“请不要包括那个情况，这是违纪的。”

　　“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日向终于大叫一声，表情如同被雷劈中，“你，你想要，亲，亲，亲，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规则吗？”月岛萤匪夷所思，“不是三句真话，是一句假话两句真话，”

　　“我不能接受这个，”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47？这真的不是假的吗？”

　　“很遗憾，首先国王每天试图杀掉我两百次的背景已经告诉大家第三句是假话，第一句虽然看似不可能但是白痴的胃都是无底洞所以也可以接受，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月岛萤平静分析完，顿了一下，喃喃道：“……47分。”

　　“……影山，”西谷说，“你甚至还不如我。”

　　影山眨了眨眼，表情微微有点扭曲，最后只是撅着嘴伸手去拽自己的排球包，其他人见状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我都说了会很尴尬。”他小声说，得到了山口的小声安慰。

　　

　　

　　

　　

　　

　　

　　

　　

　　月岛萤跟山口忠在平时会分开的前一个路口就分开了，因为月岛明光临时一个电话打过来让弟弟去带瓶酱油回来，于是他改变了路线首先绕道超市，超市里人不多，月岛萤戴着耳机在货架里穿梭，一下子遇到熟人。

　　国见英穿着宽松的休闲装，正在零食区走着，望见他懒懒地伸手打了个招呼。月岛萤对他点点头，两个人其实还算合拍，互相都暗中把对方当做有智商的正常人。之前赛后他们就互相加了联系方式，但其实也几乎没说过话，不比陌生人亲近多少。

　　月岛本打算直接从国见身边走过去，没想到国见率先开口：“……？”他摘下耳机，表达疑惑地“啊？”了一声。

　　“……我说，你们今天这么迟才结束训练吗。”国见用修长的手指拨过零食包装袋，“真辛苦啊。”

　　“聚会玩游戏什么的。”月岛回道，“整场游戏空气里白痴含量都非常高。”

　　国见英了然，“……辛苦了。”他无精打采地选着东西，“我们也要搞，还是大型的那种，我要负责买零食。”他停了一下补充道：“及川前辈非常非常挑食。”

　　“你也辛苦了。”月岛萤拎着酱油向外走，“如果国王在可以帮你们全部吃完。”

　　“算了吧，”国见英的声音从后面传上来，“及川一定会故意点国王不爱吃的东西。”他的声音并不大，“在北川第一的时候就是，及川特意全部买了花生味的东西，就因为国王花生过敏。”

　　月岛萤点了点头，随口说了句拜拜。交际到现在结束，他伸手把耳机戴上，准备回到音乐里，然后下一刻连着手里的酱油一起撞在冰柜上，霹雳哐啷一阵巨响，他的脑子也跟着哐哐当当狂响，身后国见英惊异地叫了一声，不过他已经没心思去管了。

　　去掉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

　　月岛萤慢慢爬起来，幸亏酱油没摔碎，他还保持着最基本的体面，整理好衣服准备走，国见英试探性在背后问了声：“还好？”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点头，他引以为傲的cpu马上就要烧坏了，好聪明的诡计，一部分的月岛萤赞叹道，另一部分的月岛萤已经崩坏。金发高个子伸手摸自己的手机以佯装无事，下一刻又僵住了。

　　等等。

　　另一个问题。

　　他不记得自己加过影山飞雄的line。

　　月岛萤缓慢地按亮自己的屏幕，line没有显示任何消息，但是短信有，点开看联系人是影山飞雄四个字，发来的是一段文字，语序有点混乱，一看就是语音输入。

　　好聪明的诡计。之前那部分的月岛萤又感叹一声，另一部分的他终于过载，这次撞上了收银台。

　　可恶的……他想，可恶的……

　　乌野的理性终于还是输掉了。

太忙了呜呜，写得不好，大家将就吃吃